鲜花( 0) 鸡蛋( 0)
|
丈夫劳累一天回来,看到结婚以前从来没做过饭的我在举着锅盖当盾炒青菜,说:“真是一百个人里也找不到一个的好妻子!”说完去盛饭。他喜欢糙米饭,我喜欢精米饭。他看到盛上来的是硕大而稀松的糙米,又说:“真是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的好妻子!”吃着饭,我想,也许这便是意识深处的大丈夫主义,我一辈子只好吃糙米了。想到这里,心里有一点凄凉。 6 s( n! H3 L5 x6 H g
4 c/ u7 b" R l4 n
吃完饭,丈夫说:“你很聪明,不要满足安安静静的上班下班,居家过日子。你可以写作。”但我这时没有听见,只是闻着衣袖上的花生油味,反反复复地衡量关于家庭中的男女平等问题。
" p5 E ^- W6 l( K# k n d& f% ]- u; @. V0 Z8 c, h6 c
有一天丈夫说大学里的朋友们要聚会,是一个纯男人的聚会。我等啊等啊,开着的窗户外渐渐静下来了,别人家的夜哭郎哭了又睡着了,街对面的夜宵铺砰砰地关了门,他还没回来。我慢慢地从焦躁到委屈,终于愤怒起来。大家都出去吧!我关上门走到街上。走了一圈,又回到家门口,我想好了,丈夫一定会焦急地抓住我的手问:到哪儿去了?这么晚你碰见坏人怎么办?我就冷冷地说:大家都有会朋友的自由。我打开家门,丈夫并没回家。 5 d2 b$ E( Q! y5 \4 r; {
, Z4 e9 H" B5 D, {, u! {
第二天,妈妈打电话给我,说:“你不要丢了自己拼命建立起来的事业。你才25岁。” + d) Q/ K7 i2 a- M- ^2 h, w; R
" t8 V7 w) G' K" ^* s" M v
我心里很烦乱,下班回到家,饿着肚子打草稿,间或愤愤不平地瞥一眼暮色渐深的厨房,想,该丈夫做做饭了。丈夫重重地上楼梯,惊讶地冲进房间:“你生病啦?怎么还没做饭?” , R. f, c0 {9 Z1 \
# O2 O) h H1 t' B 我说我就是没做饭,我要写文章。丈夫默默地看了我一眼,放下包,走进厨房。爆油锅了,饭熟了,摆碗了。丈夫叫可以吃饭了。我心烦意乱地走出去,丈夫帮我盛好了饭。吃完不是我烧的饭,我一点也没有平等了的感觉,尤其看到丈夫把奔波了一天的脚搁到桌下的时候。那灯暗暗给丈夫脸上照出了一天的辛苦。我看着他,看他的眉头皱成川字。我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。 4 t) ~, x9 I p! L( w
/ G. [) Y6 L/ |* ]' o- y8 f 夜里,我被一个什么沉重的东西压醒,那是熟睡了的丈夫的头,从枕头上滑到我的胳膊上。沉重的呼吸,蹙着眉尖。在窗帘缝里的微弱月光里,我吃惊地看他。丈夫心里的世界远远不像他白天那么稳重坚强。他的手抓疼了我的手肘,他的头往枕头更柔软的地方钻。那一刻他像个受委屈的男孩。我突然感到有些心痛,我明白了刚刚那一阵碎裂是什么。我想,当一个妻子深深地同情和爱自己丈夫的时候,当她心里充满温柔地体恤他的时候,她和他在精神上就平等了。
* p# L* e$ E9 G9 a% b
- Z: {" c. h) `0 D9 `$ n
* ]+ H m1 G* f4 l
D6 l4 P+ T2 p9 l: I7 L: K5 s7 j, r5 E4 c: {, S. T
flyff money
. l; A) ^4 f9 `7 q* M1 j相关的主题文章:( B" K- \4 u% s/ `
k1 W% t' y$ q( |
$ Q& _2 s/ h5 q; B0 _5 s% v- m 肖炎的心脏猛地一疼 |
|